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

推荐人:小爱 来源: 爱登美文 时间: 2022-10-16 15:06 阅读:
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
 八月的最一天,汽车奔跑在高速公路上,路两边是一望无际的麦田。偶尔有小小的村庄粉饰。袅袅炊烟告诉我那里何等像安静的世外桃源。

  姐夫开着他刚买的车。我安静的坐在后座。不远千里,我们去安徽的一个荒僻的村庄,迎娶我的未婚妻。姐夫说了一路喜悦的话,冲动不已。我很安静,因为晚婚,已到而立之年,再加上和未婚妻已经是多年磨合,其实早已成了伉俪,就差一次婚礼罢了。

  “我爷爷娶我奶奶的时候,家里真是穷……”姐夫忽然把话题转移到他爷爷奶奶的亲事上。这让我想起了我小时候的幸福时光。

  春天到了,我时常坐在大门边,放眼望去是金黄的油菜花。那个时候无忧无虑,独一担忧的只是蝴蝶和蜜蜂在花田里会不会迷路。金黄的油菜花一直延伸到小村的尽头,那里卧着一条小河,一条滋润这方地盘、养育这方乡亲的小河。河水不知来自哪里,也不知起于何时。年复一年,依然清澈见底。河滨是两行望不到尽头的杨树,风起的时候,无边的杨树带着油菜花一起泛动在如水的清风里,春天的气息,时而淡雅,时而浓郁,大自然在精心的和谐他想要的芳香。微风伴着花香暗暗轻拂脸颊,还没来得及细细感触感染那温柔,心就陶醉了。

  堂屋里挂着一幅画,画的是什么,此刻记得不清了。画上的字我依然记得。写的是“死生契阔,与子成说。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“我经常在琢磨上面的两行字,其时还不认识”执“和”偕“。但是依然看的津津有味。

  时间从门旁边的蔓藤上徐徐的爬过,好像在和蜗牛赛跑。我凝视这早春的嫩芽,似乎听到了它吐蕊的声音。爷爷拄着手杖慢慢的走来,嘴里哼着小曲,手里拿着一兜刚采的香椿,采那么多,香椿片片从兜子里失落,飘飞在风中。爷爷看到我,满脸笑容把皱纹绽开,美过这遍野的油菜花。

  爷爷坐在我旁边,嘴里咬着烟袋,眼睛眯成一道缝,望向远方。他看不敷这望不到边的斑斓,久久舍不得回家。蚂蚁都开始慌忙的回家了,东面的墙上映出了荼蘼架的影子。

  “看见那个太阳底下的村子吗?”爷爷俄然说,“那可能是你奶奶的村子。”爷爷的生命里有一段斑斓的往事。

  我爷爷年轻的时候,整个国度都在打饥荒,很多多少报酬了生计背井离乡,过着半游离半逃荒的糊口。有一年秋天,一个乞丐敲开了爷爷家的大门,爷爷一看是一个年轻的女人,带着一个刚会走路的孩子。爷爷说,那个孩子的目光里满是饥饿,看了容易让人落泪。那女人不敢开口,只是把一只破碗伸了出来。爷爷家的糊口还算过得去,他给了那母子一顿饱饭。吃过饭后那女人去上了个茅厕,但是再也没有回来,把本身的儿子留在了爷爷家。永远留在爷爷家。

  我的爷爷没有结过婚,他一直拉扯着那个孩子,厥后就成了他本身的儿子,再厥后就成了我的父亲。

  父亲年轻的时候不知道本身的母亲是谁,甚至不知道本身为什么没有妈妈。但是他是幸福的,有我爷爷千般的疼爱,另有那醉人的故里风光陪伴。

  因为没有妈妈,父亲在那个年代很难找到对象。我的父亲长相英俊,性格开朗,但是那个年代身世比力重要,于是那时,我的母亲还不知道在哪里。

  父亲在二十八岁的时候终于取到了老婆。他们在老家的堂屋里拜了天地。墙上的那幅画已经泛黄了,秀美的赵体字依然惹人注意:”死生契阔,与子成说。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”

  村子里都说我的爸爸取了个傻子。我的父亲当年并没有看上我的母亲,只是没措施的措施。母亲在我父亲的吵架下把我养大,受尽了人间的苦难。两度离婚,最后照旧为了我和父亲勉强的过下去。有一年,我梗概是八岁的光景,看到父亲用藤条狠狠的打母亲,于是我给父亲下跪了,只说了一句:“饶了妈妈吧,她很可怜。”那一次父亲认识到我并没有遗传母亲傻的基因,父亲终于收手了,再也没有打过任何人。母亲在我的懂事中时常笑容满面,很多年后村里的人才知道我的母亲并不傻,她只是太不爱措辞,太淳朴,因为太疾苦而缄默沉静的缘故,看起来反映有点慢。

  我在村里上小学,母亲起早贪黑,无怨无悔的操劳家务。厥后我到了镇上上初中,每个周末回家总能看到母亲站在村口等我回家。厥后母亲把我送到市里上大专,那是我十九岁,平生第一次见到都会。我和母亲冲动不已,在街边欢乐的吃了一顿饺子。我和母亲穿的破破烂烂,真畏惧影响了整洁的市容。再厥后母亲年纪大了,不克不及再把我送的更远,我一小我私家去北京读本科,读研。结业了找到了体面的事情。落脚在体面的都会里。母亲一直在老家,守望者那片盛开的油菜花。

  汽车奔跑在高速路上,路两边照旧一望无际的麦田。偶尔有小小的村庄粉饰。姐夫还在自言自语的说个不断。此时广播里传来感人的歌声:

  风吹过来你的动静这就是我心里的歌

  几多人曾爱你芳华欢快的时辰

  爱慕你的斑斓假意或真心

  只有一小我私家还爱你虔诚的魂灵

  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

  ……

  我在温柔的歌声里慢慢的睡着了。

  辗转了一段山路,终于来到了一个荒僻的小村。这是我未婚妻的村子。我的未婚妻也是山沟里走出来的硕士,但是依然保留了村里人的土气,恰恰是我喜欢的土气。我抱负中的妻子就是像我母亲一样,善良到傻傻的田地。此刻这样一位妻子就站在我面前。

  我们在合适的时间来到了老家,车子停在门口,掩映在油菜花里。我和她携手来到堂屋,父亲母亲危坐在屋里。想容满面。墙上的那幅画太旧了,我从头写了一副,照旧用的赵体字。“死生契阔,与子成说。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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